看样子,薄南辞还记着昨天早上沈襄对他说过的话。
他脸色沉冷,头也不抬,目光直直盯着面前的笔记本。
沈襄走过去,开门见山:
“江瓷说,沈氏是你当初买下雇请苏飞经营的?”
像是没听到般,薄南辞仍忙于手里的工作,好半天,他才缓缓抬起眼帘,懒散的目光瞥了沈襄一眼又调开。
他的默然等同于默认。
“薄南辞,我想知道,江瓷说的是真的吗?”
薄南辞仍旧默然。
“我爸早在多年前就签了那份对赌协议,沈氏已归苏兰所有,苏兰死了,苏飞继承她的遗产无可厚非,我想知道的是,是你从苏飞手里买下的沈氏,还是说,这件事,你一直参与其中,苏兰苏飞姐弟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
沈襄的话似柄生锈的箭,毫不设防穿透他肩骨,肩骨阵阵刺痛袭来。
薄南辞漠然的目光渐渐抬起,对上沈襄冷若冰霜的脸。
他看着她,痛心疾首: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擅长玩阴谋的小人,是吗?”
沈襄没有逃避,直视着他的目光,声音缓缓而出:
“请你回答我的话。”
薄南辞烦躁不已,他重重吸了口气:
“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是,我明白告诉你,你们沈氏的事,我从未插过手,五年前,你诈死离开,我想留下沈氏,幻想着你有朝一日能够回来,我可以把沈氏完好无整地交到你手上。”
这便是当初薄南辞买下沈氏的原因。
那时,他觉得,这是自己最后为沈襄能做的事了。
沈襄捂住心口,克制着情绪:
“既然你把我伤得体无完肤,又何必要为我做这些?”
薄南辞咬唇:
“沈襄,过去,我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你知道,与你结婚,是因为母亲的逼迫,谁会喜欢一个家族强塞给你的女人?许多话,我已说过无数遍,我现在看清了自己的感情,我不能没有你,司穆也不能没有你,你能不能不计前嫌,回到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