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大雪,除他之外,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任何人,落针可闻,贺钊天呼出一团滚烫的白气,周围很突然地传来一声娇嫩的猫叫。
环顾四周,贺钊天终于在电线杆底下发现了一只蜷缩的小白猫,似乎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与大雪一般洁白,怪不得没人发现。
它叫声十分微弱,贺钊天伸手将它捞起来,它也乖巧得不反抗,肚子紧贴着少年的手掌,抖若筛糠,柔弱得贺钊天能感受到它的脉搏,紧贴着自己的肌肤一起跳动。
“咚”一声闷响。
蓦地后脑一痛,铁棍与骨骼相撞,鲜血四溢,贺钊天闷哼一声,瞬间倒地不起,有人将他翻了过来,是一张熟悉的脸,紧蹙着眉,他的书包拉链已经大开,中年男人正急切地他身上摸索,翻遍了每一个口袋,终于找出了钱包,这才露出笑容。
他失去力气,不能出声。
男人没想到他还睁着眼,挣扎片刻后,眼中略过一丝阴暗,他用一旁的衣服颤抖着掩盖住贺钊天的口鼻,不住哆嗦,可力气却不肯减少。
严丝合缝,不泄露一点儿氧气,中年男人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一开始不借钱给我,早给钱给我不就好了,我都说了我能翻盘!”
他低吼着,如同被踩到痛处的野兽——“我都说了我会还给你,你他妈的怎么就是不信,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跟其他人一样瞧不起来,能考上大学?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
贺钊天意识朦胧,眼前发黑,渐渐看不到男人狰狞的脸庞,身体每一个部位都不能按照他的意识行动,鲜血无声地蜿蜒。
说不出话来。
不行……要告诉她,这人知道自己的住处……她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