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诺难耐地哼了哼，似乎想将自己的手腕抽回来。

秦沣动作极快地松手，然后就看到床铺上的人一个侧身就翻转过去，直接背对着他。

简诺看上去比三年前越发的消瘦，单薄的脊背，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整个人慢慢、慢慢地蜷缩起来。

这样没有安全感的睡姿，看得秦沣眼眸一热，心尖也跟着疼了起来。

从前的简诺不是这样的，从前他睡觉的时候，脸颊会不由自主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时不时蹭几下，就像猫咪撒娇似的，非常可爱。

睡熟了之后，他的手脚都会跟着攀附上来，会紧紧依偎着他，抱着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好像周遭的一切很可怕，要努力再努力地将自己缩小到不能缩小的地步，龟缩在那么小小的一个地方，尽全力地保护自己。

心脏的钝痛不断加重，呼吸都好像变得困难起来，秦沣的手指战栗着，想轻轻触碰眼前的人，又害怕他这么一伸手，轻易地就碰碎了眼前的一切。

最终，他也只是拉起边上的薄被轻轻盖在简诺身上，没有再碰他一下。

只是那么卑微地坐在床下，静静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地，就那么看着床上安睡的人。

……

“唔！”

简诺醒来的时候，太阳穴疼得就好像要炸了似的。

他还没睁开眼睛，就本能地伸手轻轻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直到那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点，那鸦色的睫羽才颤动着，眼睛慢慢睁开了。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着眼前熟悉的天花板，他只以为是在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