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找了很久，没找到。

陈斯屿看她，沉寂中，多了一盏茶的耐心。

夏笙说了芮景画苑，说了林家买画，说了叫池嘉越帮忙：“我和林露露关系一般，最后只能叫池嘉越出面。”

陈斯屿下瞥视线，迸发出凌厉与冷嘲。

“我都和你说了，你也和我说说呗。”夏笙也有好奇。

“说什么。”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仿的那幅是假的。”

几乎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陈斯屿薄淡地开口：“颜色。”

果真是这样。

“郭老师的蓝色我调不出来。”夏笙大方地承认自己的不足。

陈斯屿准备要走，走之前：“颜料里加了孔雀石。”

“孔雀石？”

那里带着绿调的蓝色，原来是加了孔雀石。

“你怎么知道？”

夏笙直视陈斯屿，陈斯屿亦如此。

“因为是我加的。”

…………

钥匙在手，夏笙没有冲动。

纵然得了陈斯屿的默许，她也不敢擅自闯入他的领域。

国庆七天，她真就在画室里画画，画到不分昼夜。

油画界每年有很多比赛。大学生都能参加，含金量较高的是上半年的“花艺”和下半年的“青艺”。

去年，夏笙贪玩，一个没报，今年她打算，去见见世面，看看自己有哪些不足，在哪个档次。

“青艺”光报名费就要三千。夏笙交钱眼都不眨，心里却把主办方骂了八百遍，不是替自己骂的，而是替那些没钱追梦的艺术生们骂的。一场比赛而已，颜料自带，画具自带，提供个场地和评委，就要收走三千块，活活当人冤大头。

考试时间在十二月底，和期末月有点相撞，但胜在时间还很充裕，两手抓提前也有了心理准备。

夏笙没忘去看家里的老人，从外公外婆家出来，打车回学校，在校门口正巧撞上返校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