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对他轻轻‘哦’了声,不说话了。
从上回在顾慕院中离开,她就想过了,顾慕不在上京城,就算仁昌帝再不喜太子,可如今,太子是东宫之主。
以仁昌帝对朝政的怠慢,很有可能未来的帝位就是太子的,顾慕当然可以在江南过着隐居的悠闲日子。
可,恒远侯府呢?
恒远侯府还在上京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年恒远候府本也是靠顾慕的权势在撑着。太子若登帝位,定不会放过恒远侯府,到那时,顾家又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温家?
她,或许可以同他一起回上京城。
从那日在沈夫人院中她向着他院中跑去时,就想明白了,当时她心里百转千回,过往与他的一切都在脑中流转。
他曾与她说过,让她试着去在意他。
那时,她在心里想,若他人还好好的,她愿意试着去和他在一起。将他们之间过去的一切都抹平,与他重新开始。
容温垂眸想了很多,江南的气候虽比不得上京来的寒凉,可时不时吹起的风,依旧是让她小巧玲珑的耳朵泛着红。
顾慕抬手将她耳边碎发抚至耳后,随后温热指腹落在她耳廓处,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小耳护在手中。
容温也没躲开。
这会儿已是酉时,假山石上染上霞光,如同静止了般,片刻后,容温垂着眼眸嗓音低低的说着:“从前一直想着回江南,如今也见到了亲人,也回了趟扬州,我才发现,也并不是非要在江南生活,不过是对这里有些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