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第二日坐上马车离开时,她才会困到不行,在马车里睡了几个时辰。
他说,五日后便有冬狩,要射只鹿来送给她。
他说,三藏苑太过空旷,他已命人再修葺,明年夏日她再去避暑时会喜欢的。
他说,若她还未想明白,婚期还可以再延,甚至可以成婚后,只要她不愿意,他就不碰她。
那夜,她坐在书案前,将这几句话在绢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
那夜,她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为何他要说这些话让她难受,为何他总在伤害过她后再来与她说这些。
她想留下了,可她又不想就这般和他在一起。
她不确定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是不是还有忘却的余地,于是,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始于两情相悦的感情,而她和顾慕,不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东西在,她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顾慕与她说着:“阿梵,我本不愿与你言说,你所感受到的恨意,会在日后的年年岁岁里转为呵护。”
他不舍得恨她。
也甘愿为她臣服。
容温对他摇头:“二表哥那夜站在窗边一夜未眠,我在净音院——亦是。我带走了你陪我在木桂院里一起酿的酒。”
“我时时刻刻宝贝着那只木匣子,里面都是你送给我的礼物,红狐狸,金豆子,就连上元节那日你送的那盏狐狸宫灯,我都折了放在匣子里。”
容温说到这些时,心底的某些情愫似是开始蔓延,让她此时此刻才明白,她对顾慕的感情比她想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