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只会给我吃麦片粥。”
她瘪着嘴,好像我每天都在苛待她,被这么一呛声,我也冷静了点,没有再问。
但她要打开话匣子:“蚯蚓好吃吗?”
“我们一般情况不吃蚯蚓。”战前不吃,战后……一张嘴比我还大的蚯蚓,也一定是不吃的。
“那二般情况呢?”
“有人生了病,用蚯蚓晒干了磨成粉做成药吃。”
李好好沉默了会儿:“那只蚯蚓怎么办呢?就在那里,万一补给员要来给我们送烤鸡,被堵在路上。”
“我之后会把蚯蚓推平的。”我说。
“那刚刚为什么不?我还想去钓鱼。”李好好不停地回头看。
“我在摸鱼。”
“不是没有河吗?”李好好一副抓住我把柄的语气,拿着漫画书对我指了几下,撅起嘴表示不满。
“摸鱼的意思是,我在工作之外,偷懒了。”
“什么意思呢?”
“如果我今天开着另一辆车过来,把那条蚯蚓直接推平了,那我明天做什么呢?”
“可你每天都很忙……”
李好好步步紧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我想保持正常,正常就是一个人面对那么大一条蚯蚓应该第一时间跑回去然后打报告让其他人来处理。但我作为一个退伍士兵,面对一条异化的蚯蚓直接开着坦克把它轰了把路面修好也是正常的。
我只是顺应自己作为人的那部分,拖延,懒得工作,不喜欢多管闲事。
而且我感觉那天雾气中感觉出的那份危险,并不是今天这条巨大的蚯蚓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