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初冬脸色一僵:“怎么会……可她毕竟是妾室,又总是一身病痛,也不常见人。这大喜之日,我怕她出来后莽莽撞撞,总咳嗽会冲撞到了你,所以……”
“你我都心知肚明,”秋澈打断了他长篇大论的解释,“你只是觉得她上不得台面罢了,在你心里,她是你当初强行抢回来的,比不上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也比不上那个一无是处的孬种。”
她淡淡道:“父亲,你该承认是你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而不是找尽拙劣的借口,又企图让我为你继续卖命。”
“秋澈!”
秋初冬终究还是没忍住,吼出了声:“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般放肆!一口一个秋哲,还敢骂他嘴贱……他是你兄长!我是你父亲!你需以父为天!我要说什么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教!”
“……”
秋初冬一时气血上头,面红耳赤地又指着秋澈骂道:“再说了!什么叫卖命!我是为了你好!我让你读书让你当官,有什么不对吗?!你该对我感恩戴德,而不是扭头回来指责你爹我的不是!天下就没有这么做人子女的!”
“我就算让你卖命了又怎样?你是我秋初冬的种,难道还想喊别人爹不成?!”
怜珠阁的大门敞开,管家立在门口,听着这对父子俩的争执声,头也不敢抬。
玉明玉砚站在更远的院门口,隐约听见里面的争吵,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去阻止。
院子里有短暂片刻的死寂无声。
两人一坐一立,对峙许久。
秋初冬喘着粗气,慢慢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失态。
可奇怪的是明明他在愤怒,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矮了他一头的秋澈,身上的气势却仿佛更令人胆寒。
“……原来如此。”
良久,秋澈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