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妇人瞥了她们一眼,忽然开口,似是嘲讽、又像是感叹道:“金莲三寸,寸寸困于宅院……所谓缠足,不过是为了满足男人们恶劣癖好的产物罢了,早该废弃。”
李青梧听见对方的声音,微微一顿,没接话,只是低了低头,轻轻一福身道:“夫人。”
秋澈面色如常地行礼,仿佛那句“男人们”里面没有自己一般:“不知夫人是?”
“老身姓君,一介无名妇人罢了。”
妇人朝她冷淡地一颔首,目光转向李青梧时,语气立刻又温和下来。
她伸手虚扶了李青梧一把,道:“岳姑娘可是要去祈福?”
李青梧点头,见秋澈落单,不忘介绍道:“我与这位秋公子此次乃是同行。”
君夫人略有些惊讶道:“秋公子——你是说,这就是那位秋澈秋状元?”
秋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就”,但也没多想,不卑不亢点头道:
“是我。”
话到此时,君夫人才终于抬起眼皮正眼瞧了瞧她。
她打量秋澈时,秋澈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虽说她是个妇人,身上穿着的也是再普通不过的衣裳,但看上去也只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且气质仪态温和淡然,有种遗世独立的稳重。
大概是她眼睛出了问题——
秋澈想。
她觉得岳姑娘眼熟也就罢了,怎么看这位君夫人,也像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正思索间,君夫人已经收回视线,笑道:“我也正要去祈福,既然遇见了,不知老身可能与你们同行?”
秋澈自然不无不可,而李青梧则沉默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