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姜丰收,差不多也算是他们小岭村、乃至方圆十里八乡的“黄金单身汉”了,相貌堂堂,当过兵,民兵营长村干部,家风正,爹娘家人都正派,姜老大在村中受人敬重,最关键的是家里还有钱,他姐夫他哥都是当地发家致富的能人,带头人,这几年姜老大和宋士侠跟着女婿、大儿子混,种小拱棚,赚钱也赚得盆满钵满。
可是在宋士侠眼里,他就是个“千年光棍”,没有对象,没娶媳妇,那就是他没用。
这么一个小青年,当兵三年宋士侠就张罗着给他找对象,可是人不在家,宋士侠自己也做不了主,如今姜丰收退伍回来也有一年了,当前要务自然就是找对象了。
最多的时候,宋士侠一个月给他相了三回亲,只说没遇到合适的。
时至今日,这小子还是没对象。二十二岁,在宋士侠眼里已经是“资深老光棍”了,宋士侠都快急死了,人家自己也不急,逍遥得很。
也难怪宋士侠三句话不离催婚了。
“娘,你别老数落我,我真有正经事。”姜丰收喝完水向贺成说道,“二姐夫,还真有个事,邵春来犯事儿了,派出所接了个协查通知,刚才我们开会就是说这个。”
“邵春来犯事儿了?”宋士侠原本提着空桶打算回去干活,一听这话,八卦之心顿时熊熊燃起,把桶随手一放,赶紧过来追问道,“他犯什么事了,偷东西?你赶紧说呀。”
姜丰收看看他娘八卦兴奋的脸:“……”
“不是偷东西,是纵火。”姜丰收脸色古怪道,“协查通知就是这么写的,说他纵火,烧了人家的房子,逃跑了,当地公安正在抓他,让我们当地派出所协查追捕。”
在场的人闻言都惊讶了一下,贺成愕然道:“因为什么纵火,故意的还是过失?”
“故意纵火,协查通知就这么写的,至于纵火原因我也不知道,”姜丰收摊手道,“通知上没写,再说都还没抓到他呢,谁知道他因为什么纵火。”
贺成愣了愣,皱眉,要说邵春来这人,本身也就是个没胆量、没担当的窝囊货,这两年一直躲计划在外边混,说他小偷小摸之类的贺成还信,说他故意纵火,似乎有点让人不敢相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雅道:“他一个外地人,不是说在当地采石场干活吗,还带着他老婆躲计划呢,应该不敢主动惹事,怎么还纵火烧人家房子?”
要说邵保魁,一辈子隐忍谨慎,伏低做小,邵春来怎么就没不像他爹呢。
宋士侠睁大眼睛听完,问道:“把人家房子烧了呀,得损失不少钱吧,真要命,这不得拘留罚款、给人家赔钱?”
“纵火可不是小罪。”姜雅道,同时看看贺成,“你要不要去看看,派出所既然协查,肯定要去询问你娘,估计这会儿你娘都该知道了,你娘肯定又得来要找你。”
“娘,姜雅,你们先干活,我得回去看看。”贺成道,就去旁边架上拿棉袄,一边穿棉袄,一边顺手拉了下姜丰收,“丰收,你跟我去一趟。”
姜丰收答应一声,拿起刚脱下的棉袄,跟着贺成一起出去。
姜老大拎着一桶瓜蔓从黄瓜架里出来,瞅见女婿和小儿子的背影掀开棉帘出去了,皱眉嫌弃道:“又去哪里狗癫疯,懒驴上套,干个活也不好好干。”
姜丰产没摘侧芽,他算是家里的“技术总监”,拿着一个什么仪器从里边出来,笑道:“爹,他们肯定有正经事,你别一干活就急性子,我明天雇几个人,加上巧玲她弟弟妹妹要来帮忙,你跟娘上了年纪,干活收着点。”
姜老大瞪眼骂:“我上了年纪?我上了年纪,干活比你们这帮子人强多了。”
宋士侠则挥挥手说:“他们有正经事,别管他们了,我们赶紧干活,今天得把这个棚的侧芽都摘完。”
贺成走后,姜雅他们把这个棚干完,就在大棚收拾洗澡。
自从大棚建起来,家里人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大棚里,他们三家的四个棚,配套耳房便做了功能区分,两间耳房主要用来当储藏室,一间住人、吃饭休息,平常要有人守在这边,剩下一间就布置了浴室卫生间,大棚里暖和,干完活一身汗,冬天在这边洗澡,可比在家里暖和舒服多了。
先把三个玩得满身汗的小孩抓过来洗了澡,才轮到大人洗,姜雅洗澡换衣服,见贺成还没回来,正打算回去看看,贺成和姜丰收骑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