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空,黎若真才说起正事。
“宋捕头,你来的正好,我正想问问你镇上的学塾怎么样了。”
“学塾?”宋阳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立时摆摆手,“还能怎么样,空了,先生不干了,学生也散了,现在就是个摆设。”
黎若真顿时一皱眉:“就没有人管?”
“谁管?”宋阳说着就从虎儿手边迅速抢了块点心过来,边吃边说,“那间学塾是义塾,人家出钱又出力,还能再管管你们请不请得到先生?”
“对方听说先生被气走了,没人愿意上课,就立马断了资助,若想再开起来,还得再寻上门求人家,镇上谁有那个空。”
“再说了,先生也不好找,我们这个镇子上就那么一个老秀才,被这群小崽子气病了,现在去看都觉得老了一圈,人家哪儿还愿意回去。换成没读几个书的,你敢让人教?”
听着听着,黎若真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义塾多是靠官款或个人出资捐赠建造的学塾,入学也不需任何学费,是贫寒子弟学习的一个好途径。
显然,白云镇的义塾还是后者。
本就不富裕的地方若是连这个免费的学塾都没有,那这些孩子要怎么办?
“那你知道镇上的学塾是谁出资的?”
宋阳拂了手指头上的渣子,还要再伸手去拿,岂料虎儿早有防备,登时就一把护住了点心,他只好悻悻收手。
“这人你也认识。”
黎若真闻言一愣,略略一思索,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不会是……”
“昌都城顾家的少爷,锦瑞庄的东家,顾思修。”
黎若真无奈扶额,声音颤了颤:“我这刚把人气走呢。”
五溪村立牌坊的这些日子,村口热闹得紧,时不时就有几个孩童围着手拿尺棍的外村人团团转。今日也不例外,二娃像个头头领着一众小弟小妹左瞧瞧右看看,直看得人家不耐烦了,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正这时,叮铃铃一声响。
他不用多想便知是谁来了。
众孩童忙散到路两边,巴巴地望着黎若真骑车刷地经过,连停都不停一下,二娃着急就喊:“真儿姐你去哪儿?我也要去!”
边喊还跟在后头追了上去,其他孩子见了,鱼贯而出,跟了上去。
黎若真很快就发现身后跟了串小尾巴,无奈只好停下:“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二娃气喘吁吁赶到,一下子就爬上了后座,笑嘻嘻就道:“我也要去。”
末了,还冲围在身后的一群小弟小妹挥挥手:“你们都回去,老大我有事要忙。”
黎若真被他逗得一笑,也不再多说,再次蹬着车离开。村外的路虽不像村里头那样铺满青石板,但也简单整了整,将那些坑都填平,地面也打得结实了许多,如今车行驶在上头可要轻快许多。
风在耳畔呼啸,入冬后更是夹了丝凉意,冻得耳朵有点疼,二娃缩了下脖子便朝前喊:“真儿姐,我们是去哪儿啊?”
“白云镇,给你们寻思先生去。”
“好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