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结束这一切了。
翌日清晨,叶岐云醒来的时候,另半边床铺像以往一样没有了温度。
她洗漱好之后,推开里屋的门,江淮正在堂屋摆放碗筷。
两碗白米粥,一叠八宝菜,还有刚买回来的两屉小笼包。
江淮的脸隐在热腾腾的白气后,给他平添一丝缥缈之感,更显得不似凡人。
“愣着做什么,还不坐下吃饭?”
他招呼了一声,叶岐云才回过神,走到桌边坐下,还不忘调侃他一句,“因为秀色可餐,看见你这张脸,我就饱了。”
江淮挑眉,“后半句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骂我?”
“你可别乱想,绝对是称赞!”
“既如此,那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得还一句?”
“别了别了,咱还是赶紧吃饭吧。”
两人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饭,叶岐云抢在江淮前头将碗筷收进了厨房,“我可不能再闲下去了,都已经胖一圈不止——”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她耳尖微动,抬头看向江淮,唇边笑容消失,面色一肃。
“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支箭矢‘嗖’地一声自两人面前飞过,箭尖没入土墙内。
叶岐云打开屋门,便见两侧土墙上已经站满了弓箭手,一声撞击之后,老旧的院门轰然倒塌,登时激起一片尘土。
尘土弥漫之间,依稀可见数百严阵以待的禁卫军身后的那顶帷幔飞扬的十六抬软轿。
有侍女上前掀开了轿帘,一袭大红宫装的沈澜依缓缓露出脸。
叶岐云抱着胳膊斜倚在里屋门框上,突然笑出声,“我还说这么大排场,究竟是什么人物,没想到你还亲自找来了,沈澜依,你穿成这样,是专门来我家门前打鸣的吗?”
“希望待会儿,你的命也能和你的嘴一般硬。”沈澜依冷笑,“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做,偏要做逃犯,不成全你,岂不是枉费了你与本宫多年的情分。”
“呵,情分?你若念及半点情分,也不会带着这么多禁卫军将我围困。”叶岐云拿下挂在墙上的将逢,指背弹了一下剑刃,云淡风轻道,“是你非要逼我至此,若今日我能将剑架在你脖子上,必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