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天,拿到受验场第一名的结果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不知为何,他忽然抬起眼,阴差阳错地往另一侧望了眼。

只是这么一瞥,就看到了不远处同样在结算的顾呈晔。

当时的他们不过十一二岁,为了活命,早在异能组织浴血已久。

而之后的日子,原本也该这样,毫无意义地生存下去——就像是一部黑白的公路电影,持续不断地放映,直到他们生命终止的那一天。

但这样的时光在那天之后,因为对方的出现,变得逐渐生气起来。

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训练时间都是错开的。在精英者计划这里,早出晚归这样的词语在并不适用,更多的,需要把每天都当成生离死别,可能早上还在一起洗漱的室友,晚上就只剩下一个空床位,以及叠得方正、却不再会被铺开的被褥。

生死在这里似乎变成了廉价品,死亡对于每个人来说,已经是麻木,稀松平常的事情。

直到他们遇见了对方。

于是在不久之后,他们就想到了一个确保对方安全的办法。

——写信。

每次晚上回到宿舍,许濯总会第一时间走到自己的床铺,伸向枕头下方的位置。

总有顾呈晔的信件等着他。

而许濯也会在每天早上,出门训练前,把回复的信件重新放回去。

许濯的钢笔就是当时的顾呈晔送给他的。

周围一切单调的、无情的试验和训练,因为信件很添了上几笔色彩,拥有了鲜明的颜色,也是许濯第一次知道“活着”和“家”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