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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前辈的风骨多年不减,当年之事对他们而言,心里其实还有一口未出的气,想要搏一场,他们在看到信后肯来,席间又多次提起往事,就足以说明这一点,其他原因都是借口,他们自己都察觉出的借口。”

“可他们还是拒绝了呀,他们怕死啊!”

“谁都怕死,内心有这一想法就够了。”沈之屿道。

魏喜最后还是没听懂,忽然想起厨房里熬的药到时辰了,继续熬下去恐怕会失去药效,匆匆告退。

魏喜离开以后,沈之屿倒头就睡。

白日里勾心斗角太多,夜里便容易睡得特别沉,沈之屿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辽阔无垠的草地上,天空又高又广,远处崇山峻岭连绵,每一座山的山头都覆盖着终年白雪,耳边有听不懂的歌声环绕,空旷孤寂,不像是中原之物,稍后,一阵冷风吹过,他泛起寒战。

“冷么?让朕抱着你可好?”

沈之屿一顿。

下一刻,只见元彻忽然出现在身边,并张开双手面对面地搂紧他。

他们交换了一个带着思念的吻。

分开时,沈之屿微喘,问道:“这是哪儿?”

“北境,朕出生的地方。”元彻抓住他的手,“走,带你逛一逛。”

他们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散步,欣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没有挡人视野的高墙楼阁,目之穷极处,一只鹰从头顶呼啸而过,羽翼划破成团的白云,在碧空上留下一线白烟,久久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