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几乎吃掉了全部供果不说,”沈之屿想起今早的那一堆烂摊子就忍不住扶额,“后面还拿起扫帚背在身后当枪使,指挥诸位老将军打仗。”
至于敌人,则是立在大门口的那两根顶天立地的柱子。
两人思维根本不在一处。
“哦,就这啊,吓死了,朕还以为多大……改,绝对改!今天就改!”
新帝陛下一大美德,能屈能伸,改口比翻书还快,特别是在丞相大人面前,元彻挠挠头,笑道:“没事儿,他们不会介意的,大人你是不知道朕的父王,他还要没脸没皮,记得小时候有次,大晚上的,朕都在师父家里睡着了,他一身酒气地跑进来,把朕拧了出去吊在树上,美其名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当报复回来了。”
沈之屿额角跳得更凶了:“那可真棒,需要表扬你们一脉传承吗?”
“嘿嘿,不表扬,不表扬,后来父王被其他人追着骂了十圈跑马场呢。”元彻凑过去牵人,把自己的五指插\\进对方五指中,微微握紧,摆出一个十指相扣的动作,随后笑叹道,“师父他,哎,他是真的狠心,都不肯见最后一面。”
听他这么说,沈之屿略收敛神色:“太傅很爱你。”
“嗯,朕知道。”
陛下既不插科打诨也不提刀砍人时,是一尊当之无愧的美男子,身上少年气极强,极少会出现颓靡和一蹶不振,他好像总是那么有力量和精气神,伤心的时候就伤心,伤心过了,继续向前看当然,昨夜除外。
沈之屿在昨夜将那个秘密悄悄埋葬了,就当是一场大梦,
元彻心神稍定后,问道:“师兄那边说了吗?还有那个楚王现在在哪儿?朕昨晚喝高了,回来尽顾着撒野。”
“耶律将军那边已经通知,至于楚王。”沈之屿并指为刃,在自己咽喉上轻轻划了一下,“一共三十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