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毕,谢湛不得不承认,这位扶家小女郎心思着实纯粹,接受了他之后,在他面前当真是毫无保留。
身子如是,心里亦是。
他将人搂过,啄了啄扶萱的敏感小耳垂,贴她耳侧,用那迷惑人的声音说:“也便是说,我终是可以上门提亲了?”
实则按谢湛往前的性子,冷情又强势,自作主张惯了,要做事时,极少问人意见。
但不得不说,在扶萱这处,被前前后后磨练了一年多,在她主动或是被动而来的,冷热交替的几般态度变化之间,再如何顽强的性子,也被熬软了几分。
体会过患得患失,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当下,他一颗心被人攥地死死的,还真不敢在此事上擅自做主。
生怕一不小心,失而复得的宝物又溜走了。
毕竟啊,这世上,人心乃是最难被掌控的。
听谢湛问话,扶萱眸子微睁,她本想开口说这是两回事,但转念一想,如今二人都这般了,难不成还让他总这般,不顾一家家主颜面地翻墙来,二人偷偷摸摸一辈子么,遂就点头应了声好。
谢湛听到答复有一瞬僵住。
他没料到她这般淡然就松了口。
然,不幸的是,他心里的这丝庆幸还没来及体会多久,瞬间又碎成了渣,因为扶萱没等他反应,突地又蹙眉道:“还是不了罢六郎,嫁给你,又不讨未来婆母欢心,我还是宁愿就这般下去。再等等罢!”
她的顾虑他不会不懂。
母亲对她是有些成见。其实,这成见也当真并非针对扶萱此人,准确地说,乃是针对非世家望族的所有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