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称呼显然是违了礼法的。
但从姜晓黄莺般清脆的嗓子里喊出来,带着的,便不是那种黏黏糊糊勾人的旖旎,反而含了许多使人欢欣的雀跃。
教人一听便知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郎。
也让人身觉自己是年轻人。
这便是年岁越发老去,原配妻子已故去后的穆安帝真正缺的。
念着她年龄尚小,再见她满脸委屈,穆安帝到底还是叹了一声,软下心肠,道:“你莫要再去长微宫闹了。”
见穆安帝明显是饶过她的样子,姜晓呜咽一声,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可杨贵嫔无凭无据,仅凭一个故去的友人赠的玉佩便污蔑晓儿,晓儿如何能服气?晓儿身世如何郎君是知道的,本、本就是出身商户嘛,本就粗俗嘛……”
“行了,莫再说了。”穆安帝打断道。
姜晓闭嘴,却是再次故意哽咽了一声。
她暗自拿眼睇着她晨颐宫的各位宫女,想必是内部出了奸细,去那长微宫中告诉杨贵嫔,她随身有个来历不明的像是来自男郎的玉佩,那头才在宫中放了说她与谁私通的风声出来,想吹入穆安帝的耳朵里。
幸好,在听得宫里流言的第一时间,在穆安帝知道有这一则流言之前,她便冲去长微宫,故意粗俗地骂了一番,表达自己被冤枉的愤怒。
她出身商户,不像杨贵嫔那种时常端着规矩的贵女,本就没有不敢骂不敢说的,加之自小被祖母教育,该泼辣便要泼辣,要让人瞧着你不好欺负,才能免得人来欺负你。故而,进了长微宫,便将那位骂得了个狗血淋头。
要说她不惧怕那现在暂掌后宫的人么,也是假的。
但是三人成虎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她手中有扶炫的玉佩,西阳郡的姜家药肆现在也在扶炫名下,若是有人去查出,当初,扶炫不止给了姜家八十万株转让药肆的钱,还有很大一笔白白赠给她的,她可是多生几张嘴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