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读不懂的儿子,选择的,非是知书达理的娴雅女郎,一门亲事退了又废,废了又结,几番折腾,最终还是选了那个身份低微、行为不羁的草包女郎。
谢夫人看向谢湛离去的方向,眼中露出的,是对这往后的谢家后宅深重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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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染上风寒起,一连几日,谢湛白日去大理寺,下值后便径直回了听风苑。
这日乃是腊月二十八,谢湛回府后,来不及用夕食,换下官袍便钻进了书房。
书房隔壁的次间,是几位候着他的庄子管事。
按往前规矩,这乃是年前最后一次管事们与家主见面,而这见面的目的有两个,简易汇报所管产业本年收成,外加从家主处领赏。
但这事麻烦在,谢家产业实在众多,管事人数堪称可观,从进入腊月起,各地前来见家主的便排起了长队,谢湛的每一次休沐几乎都耗费在此事上了,这时,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当家主的无奈。
这日,待最后一位管事离去后,已接近宵禁时分,谢湛揉了揉额角,面露疲态。
“石清。”谢湛朝外唤了声,“备些吃食。”
石清在门口道:“公子,膳食早备好了,奴这就叫人给您送进来。”
“行罢。”
谢湛话落,一位婢女手中提着食盒,垂首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