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话落,几个世家夫人皆不由猜想,怕是就这近日之事罢。
毕竟古往今来,亲自上门提亲、行纳征的郎君可谓少之又少,更何况,谢家那般门楣的家主,委身讨好扶家这般普通地不能更普通的门庭,对此婚事的重视之意,这建康城眼不瞎的都瞧得出来。
却不料,他们却是听谢夫人叹道:“六郎性子素来慢,行事最是拖延。”
听听这话,与“他不急”有甚区别?
嘉阳长公主撇了撇嘴,丢出个叶子,漫不经心地接话道:“萱萱这两年遇事颇多,安稳日子没过个几日,若非小辈们自个商量着这婚事,扶家宁可留着她不嫁,好生疼着呢。既是都有此意,不若就先莫要行请期礼。”
这话里话外不仅是她扶家女郎不着急嫁人,甚至是连嫁都不愿嫁她谢家郎君。
谢夫人得体的笑容一顿,拿叶子的手指都紧了几分。
若非她儿子执意如此,她岂会在嘉阳跟前吃瘪!
气氛霎时尴尬,几家夫人捏着叶子戏,暗暗等着上演好戏。
作为宴会主家,嘉陵长公主打圆场,朝嘉阳长公主噌怒道:“你尽是胡说八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留着人不嫁的道理?纵使你意如此,女郎也是不乐意的。我可听说了,她随六郎远行了一趟徐州巡查。二人情深意笃,你可莫要棒打鸳鸯。”
嘉阳长公主叹道:“哎,我这不是也忧心,这去了别人家中,保不准还得受委屈,受欺负嘛。”
受委屈,受欺负。
谢夫人借着帕子拭唇角,讽刺地无声一哼。
起这个话题的张夫人因张瑶之事,对嫁女之事深有感触,她斜眼瞥了眼胞姐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