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心痛之色难掩,看地扶萱心中一悸。
二人又不是没有坦诚相待过,扶萱对自己此刻的害羞生出愧疚,他既是不放心,允他检查一番又有何妨。
她道了声“好”,顺势往被褥上侧躺了上去。
谢湛动作轻柔地褪了后,上下左右地仔细地看了一番,正要替她穿上,却听扶萱道:“上头还要检查么?”
她如此配合,谢湛心情稍霁,朝她一笑,垂目看着她的目光几多柔情,点了点头。
不多时,扶萱便通身只剩小衣小裤,左右转着身子,给谢湛展示她并未受伤。
谢湛终于舒出一口气,目光定定看着她:“是我疏忽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扶萱是心思聪慧的女郎,自然明白谢湛的顾虑。
是她的安危让他如此不安,是他未婚妻的身份如今让她深陷危险,使他忧虑与愧疚。
扶萱朝谢湛重重地点头,讲起往事:“我们刚进建康城几日,我伯父就急着给我定亲事,彼时我不懂缘由,就埋怨我伯父,说他都不留我在扶家,要早早地将我打发出去。我伯父就认真解释说,他是要给我寻个此生最稳固的倚靠,让我余生皆无虑无忧,所以优先选择了一个世家,还选择了你。”
谢湛静默不语,等她继续。
扶萱诚实道:“伯父也没有想到你家会应下的,本来还有第二、三、四个备选,哪知都没用上。”
谢湛神色一顿。
虽知扶萱讲的是事实,可此话语听着仍旧刺耳,他压了压,忍住没去问那些备选都是谁。
扶萱扬唇讨好地一笑,继续:“我自小就习惯依赖我伯父,我就气他给我定亲,恼他说:‘伯父往前总说是我的依靠,现在出尔反尔’。伯父就认真告诉我,说他并非是我的最佳依靠。大梁现下政局复杂,他自个素来政见尖锐,恐怕往后少不得撼动某些家族的利益。我们扶家会铤而走险,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