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理寺少卿,谢湛别说没有赴约的时间,连歇息的时间都不够,一连十几日,全宿在了大理寺不远的别苑中。
待忙至端阳节那日上午,办完最后一个案子,才勉强停了下来,休沐才算得上休沐。他这才有时间按历年传统,去赴恩师的雅集。
出发的晚,路上便匆忙了些,那日见扶萱在桥头,也没时间过去与她招呼。
哪知自那日起,这扶萱就跟躲着他似的,见他便走,约她便拒。
第一次破例,主动问女郎何时有空,却频频遭拒,说他不介怀,也是假的。
现在,听扶萱说她已忘记,谢湛歇了邀约的念头。
本也是她邀的他。
但看着扶萱垂首拨弄腰间香囊的穗子,谢湛不禁被勾起了端阳那日的回忆,好奇心使然,他抬起折扇指了指她腰间,问:“端阳节那日,为何将香囊丢弃?”
他自然不会直言,他认为那香囊她要送他的。
扶萱回他:“留着没用。”
扶萱并不擅长女红,绣工并不出色。但她对香料、毒草颇有些研究。端阳节前,母亲说需得亲自给家中男郎们做些驱蚊辟邪的香囊,她便自告奋勇,准备起来香草。
因她并不喜太浓烈的味道,香囊主要用料用的便不是旁人常用的白芷和丁香,而是甘松和合欢花,不仅味道淡雅,还解郁安神,理气醒脾。
抓起甘松时,谢湛身上那股雪松味突地涌上脑海,扶萱便顺势也替他做了一只。
由于母亲身子骨不好,每次能缝制的数量有限,母女二人忙活了三日,才给每人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