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见她神色自若,一丝羞涩也无,便知她不记得昨夜的事,嘴角微微抽了抽。
由内而外,简直判若两人。
那份记忆,看来,该又是他独有了。
还丹书铁契,落下个疤,往后难不成嫁了人,也这般理智气壮地与丈夫解释?
一想及她嫁旁人,谢湛那股气哽地更紧了些。
见他目光留在她脸上一言不发,扶萱朝谢湛用团扇示意着荔枝,说道:“谢湛,你吃啊。我有几件事要说,你可边吃边听。”
荔枝此物难存难运,长在大梁南部,戈阳郡位于大梁最北方,能得新鲜荔枝,实属不易。
谢湛看了一眼荔枝,想着满手沾着汁水的模样,心中嫌弃了一番,并未应答,直接问道:“何事?”
扶萱指指她带来的几个未开封的纸包,道:“首先,这里的药肆卖的不仅有麻黄草、做蒙汗药的乌头、做千机药的马钱子,甚至密蒙花,呐,皆有。上回你说梁家占有戈阳郡半成商业,这些想必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卖不该卖的,便很有可能会用在不该用的地方。我怀疑梁家与我伯父去世有关。你能否派人查,我伯父来豫州后,可有与江乔、梁家人接触?”
谢湛点头应下,道没问题。
而后好奇问:“你怎查出的?这些药不都是人家的隐秘么?”
“美人计。”扶萱呲牙一笑,得意道。
谢湛一噎,揶揄道:“为了得到消息你可真会下功夫。”
听出他是在说她不择手段,扶萱反唇相讥:“比起扮你的爱妾,这事不知轻松多少。”
那男郎在她故意虚弱摔倒在门口后,发善心救她请她进屋,而后就被她三言两语迷地晕头转向,该问的几乎全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