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相信自家女郎定是不会吃亏的,玲珑喊了句“女郎等等奴”,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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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被咬破的唇,谢湛状作无恙地在大理寺继续上了半日值,又顶着石清一路探究的灼热目光,面无表情地回了别苑。
坐在白玉铺就的浴池中,想起方才扶萱的一番蜿蜒曲折的套路行径,他简直被气笑——
她先是愤恨地怪他,知她怕那些个毒物,还偏偏选明月山庄让她陪阿父去修养。
他甫一说了句不知她会前往,她就将脸凑了上前,与他呼吸可闻。
她将手置于他心口,娇声娇气地问他:“长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讲,你不知我会去?你知我怕那鬼地方,还偏要选那处,意欲何为啊?”
他没回她,她就将细指在他“良心”上一圈一圈地画圈,又扇了扇蝶翼似的睫羽,凑他耳边,似笑非笑地道:“那长珩是觉得,我既然应了你与你好,下回再遇险,便会对你投怀送抱么。”
他拉开二人距离,冷笑一声,回她,他并不会去。
她静了好一会,本以为她会大怒恼他,却不想,她瘪起来嘴,眼泪说来就来,哽哽咽咽地,哀哀叹气道:“那长珩你不在,阿父又没意识,我若是害怕,如何是好……”
那模样,委屈地不能更委屈,一眨眼,金豆子就掉了下来。
明知她是装模作样,他还是被那金豆子砸软了心,嘴欠地问了句,以她之见该当如何。
“自然是把它们都挪开,放在我看不着的地方啊!”她带着泪眼,笑容灿烂,活像一个哭完得了饴糖的孩童。
都挪开?
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多少数量,要移,还不知是如何一番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