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萱的娓娓道来中,谢湛这才知晓自己的女郎特殊的一面。
扶萱天生就不能接触动物毛发,只要一挨,便是喷嚏不断。往前她也得过一些小动物,可照料与喂养之事皆是假手于人。它们若是伤了,伯父会包扎,别的事,就全是婢女去做。
人嘛,越是不能做的事,心中想去做的渴望便愈加强烈。从小,她就偷偷摸摸抱过小猫小狗,却是无一例外地,最后使得自己自讨苦吃,痛苦不已。
这点执念,直至得到马儿后才渐渐消退。
末了,扶萱遗憾道:“我唯一能挨的,大概就是马了。可去岁白兔病死了,今年端王哥哥赠的玉兔也没了。”
谢湛回道:“许是因名字不可取成‘兔’。”
他这般正声正色,甫一听得那语气,扶萱都快信了他的话。
她怔怔抬眸,便是谢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扶萱娇哼道:“下匹马还叫‘兔’!”
两人又斗了一番嘴,扶萱这才仔细替谢湛清洁起来满是脏污的赤脚。
每擦拭一下,她口中便轻轻“嘶”一声,仿若这脚是她自个的一样。
见状,谢湛哑笑一声,开口宽慰道:“莫担心,不疼。”
扶萱抬眸,四目相对。
她看出了他安慰她的意思。
方才他抱着脚蹦跳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现下这脚伤痕累累,又怎会不疼。
扶萱垂下眸,看到他脚上她打出的红痕,也看到刺进去的根根木刺,她手中力道放轻,生疏着,尝试去替他将小刺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