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谁一片丹心,为了对方铤而走险又同甘共苦,最终只得个对方倒打一耙,都不会好受。
可除了痛恨自己有眼无珠,苦果自咽,实则,也不能将那薄情寡义之人如何,毕竟,即使将他置于道德之火上炙烤,他亦不觉自个有错。
有些人坏,本就坏在血液里骨子里。
正当隔壁的人们以为,这对夫妻互相攀咬,即将扯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时,梁氏哭声骤停,颤声质问道:“所以几十年过去,你仍旧对扶将军心怀记恨,还想着置他兄弟子女于死地?”
梁氏口中的“扶将军”便是扶以问。
众人心下不禁振奋,似乎看到露出眉目的秘密在招手。
江乔抬眼四顾了下大堂,冷笑道:“我不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胡言乱语?”梁氏冷声大笑,“三月,已升职的两位扶将军来豫州考察前夕,你在书房说的话,我全听到了。那日我本是去给你放账薄,谁知你和蔡文突然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出去,就听你二人谈派谁去送钩吻至西阳郡。”
江乔冷下脸,一时忘记身上铁链,往前一步,便要抬脚猛踹梁氏。
一旁的梁珊眼疾手快,将梁氏往后一拉,江乔便一个前扑,重重地摔倒在地。
见他如此狼狈,梁氏哈哈大笑,笑完后,哀道:“可惜那次因山洪暴发,派去的人就是那般不巧,死在了洪水里对么?”
江乔坐在地上,惊诧地望向梁氏,仿佛不相信她能知晓此事。
梁氏叹气,“我那远亲的姜家表侄儿,便是在那洪水中没了的。姜家去捞人时,也捞到了你派去的人,身上塞地牢牢的牛皮带里便有你江乔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