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女郎若还不知会娘家那头,请娘家人来评理,怕是真要被这家无情的人给休弃了。
听得婢女问话,张瑶有些发僵的眼神,这才起了些波澜。
思考片刻后,尚未张口话语,她的泪便先流了下来。
往前母亲就曾提醒过她,王家势太大,作为主母的王夫人虽是亲姨母,可性子上,历来是一不好相与,二重视利益,王子槿那誓约,怕是应不得的。
可她一来念着王子槿对她情深义重,二来也认为,一对夫妻么,最重要的还是夫妻间的情意,旁人如何,皆无甚打紧的。
终究,她还是拂了母亲劝诫之意,应下了他。
说起来,这一切,不过是她自食其果。
况且,现如今,父亲被穆安帝另作了安排,下个月便要外派去豫州任刺史,虽是维持原来的品级未变,却是由京官变成了地方官,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是被贬谪了。
张家往后,还不知何去何从。
这个当口,她又如何忍心,给父母的心头再插上一刀呢?
是以,决定暂且隐瞒下此事的张瑶低声道:“不必。”
“可是……”青兰犹豫道,不知是否该将昨晚听到的那句话朝自家女郎讲。
张瑶本就是心细的性子,见自家婢女这般,心中早有猜测,便直白问道:“我没了意识之后,又发生了何事?”
青兰便将王夫人那句话说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