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心中得了勇气,是以,梗起脖子,朝谢湛大声道:“你可别忘了,那药用在你身上,最终受罪的是我,是、是你欺负我了!”
若不是最后的那句话打了个磕巴,听着倒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话落,她忍着尴尬,干脆将情绪发挥到极致,想想那五日苦药汁,眼中很容易便蓄出汪汪的泪来。
让人瞧起来,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谢湛垂眸看着她,眼中并无扶萱期待的动静。
他整个人平静无波,看她哭泣,眉头都不曾动一下,手中折扇却是渐渐举起,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另一个掌心。
更阑夜静,室内寂地阒无人声,在此间,折扇轻敲的声音便尤为震耳。
也不知怎的,听着这木鱼般“咚咚”的声响,看着毫无波澜的谢湛,扶萱愈发心浮躁郁,欲要涌出的泪噙在眼中,死活也多不出来,无法淌下来了。
她看了眼他的折扇,又看了眼那双喜怒不辨的幽深墨眸,一时定在原地,失了反应。
正在此时,谢湛竟是上下扫视了她一身,而后嘴角微扯,欺身向她,“欺负么?”
那日他辛苦地忍成那般模样,却到底存了最后一丝善念,没有真要了她。
且以他对这小女郎的了解,她的身子分明乐在其中,对这种事不仅无有抗拒,还好奇地很。
要说欺负,委实是冤枉他。
且方才她还说“得到一个人又有何用?不过一个躯壳罢了”,他听着,倒像是有几丝讽刺他的意味。
啧。
再瞧瞧,现下这拙劣不堪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