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当真认为王子槿是这世上最好的郎君,她又怎会等他数年待他及冠呢?她答应他那一日,不就已将自己的未来托付给了他么?
可时至今日,饶是二人仍旧对彼此有着款款深情,她深知,已是很难再回到十日前了。
有些事,当真并非雁过无痕。
“夫人?夫人?”王子槿又唤了几声,张瑶已经失神地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张瑶回神,轻轻推开他的手,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我未听见。”
王子槿耐心重复道:“我说你去了鹤园后也得时常行走,不可因扶女郎脚伤在身,你也成日坐着,否则血液容易瘀滞不畅。”
他只同意她搬出王家,仍旧不愿和离,且是做了承诺,一定尽快解决好余家之事,而后去接他们母子。
可掩耳盗铃终究不是解决之计。
张瑶摇头,道:“明日便是最后之期,莫要这般自欺欺人了罢。你我去……”
“我不!”王子槿坚决道,“我不会与你和离!我犯下的错,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来偿还,只求你莫要离我而去。”
他话中藏着低低哽咽,张瑶听出来了。
说她心中未有触动也是不可能的。
但二十岁的张瑶,哪怕有他的骨肉在身,在面对家族被人威胁、丈夫与他人行过夫妻之事后,冷静思考的能力,显然已经远远高于年幼的那些小女郎了。
她不知未来自己该当如何,但她清晰明了,现下的自己不该如何。
隔阂已在,勉强相处下去,只会是互相折磨。
故而,张瑶继续开口,欲要再一次说服王子槿,“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