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瞥他一眼,眼中意思不言而喻:
哦,好不容易得了空,回去谢府跟母亲四目相对,再听她一通“谆谆教诲”?
我很闲么?
石清摸了摸鼻尖,自己找台阶下,“扶女郎今日遣人来问过公子何时得空,想必是有事寻公子,还是去趟鹤园罢。”
谢湛好笑地看他自言自语,弯腰进了马车。
脚步甫一进棠梨苑的门槛,扶萱便提着裙摆快步走了出来,“你回来了。”
“回来”两字像是在说她专门等着他回似的,大大熨帖到谢少卿一颗疲惫不堪的心。
他抬起手,支起自个的大氅,将人裹在里头,“出来做甚?脚可是好了?”
扶萱往他怀里挤了挤,吱吱唔唔道:“嗯,差不多罢。”
谢湛嗤笑她一声。
能耐到回了扶府几日,又去明月山庄探望她父亲,还跑远麓书院一趟,今日甚至还去了东市逛了半晌,这还叫“差不多”?
她这般说,还不是因记着,他那回没怎收力气折腾她的账。
又或是想着,今日要借由此借口,将他拒之门外罢了。
这郎君心思深沉,眼神犀利,扶萱这样的凡人,在他眼前但凡长睫心虚地颤个几回,他都能猜出蹊跷来。
他搂着扶萱进屋,将大氅褪下递给婢女,眯了眯眸子,故意道:“若是伤还未愈,不如着大夫来看看,许是身子骨差,得喝些药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