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又径直去了闻熙堂。
他心里无半分畅快,脑中反复出现的,是那个面色苍白,对他疏离答谢的人。
回想当初,便是没了婚约,扶萱虽是没松口应他如何,却也是与他在这府中默默好了几日的。按部就班的话,待扶以言回建康城,他上门提亲,扶萱也会默认答应。
年前她误会他贸然去扶家下聘,虽生气不见他,却也没真恼他,元辰前夜还主动往他身上扑。且在皇宫假山那回,她主动朝他解释不知嘉阳长公主退亲之事,同他表明进宫参宴不为相看太子。
这些种种迹象分明表明,扶萱心中有他,在乎他的感受。
小女郎自小被人惯着宠着,没受过委屈,自尊心强,受不得半点气,嘴上硬地要死,只有那软若无骨的身子有些诚实。
男女之于情事心态本也不同,男子若是兴起,便是闭着眼,不看身下是谁人也能将那事做完,而女子则大有差异。
试问,一个对对方没有情意的女郎,会心甘情愿与其共赴云雨?
若非假山洞中听得谢家与王家定亲,若非那劳什子张嬷嬷去他的听风苑再一通刺激,扶萱岂会斩断与他的情丝,狠下心去相看各个郎君,在旁人面前绽放笑颜?
而现下,她因丧母伤心欲绝,他却什么也做不成。
看她摇摇欲坠的柔弱模样,他也不敢伸手去将她搂入怀中,替她分担半分。甚至连安慰几句,她都爱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