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朝他晃晃酒坛子,“陆山主,这可是埋了整整二十年的陈年女儿红,比起琼浆玉液来也没差,你真的没有兴趣尝尝?”
陆笃之复又说道,“我不饮酒。”
“你为什么不饮酒?你不会饮酒?当今天下第一人竟然不会饮酒?!”那人自顾自地得出结论,接着便自顾自地放声大笑了起来,“起先我初闻你名时,想着你不及弱冠就敢剑指天下英豪,你本人定是天下一等一的少年英杰!定是一等一的潇洒肆意之人!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今日有缘得见,我这才知晓你本人竟是这般古板无趣,连酒都不喝啊!”
陆笃之道,“既然我这么古板无趣,这么不符你心中所想,那你为何还说想要同我交朋友?”
那人笑道,“你人虽古板无趣,但是你的剑,却一点也不啊。”
“……我的剑是杀人的剑,并不有趣。”
“可你没杀我不是么?”
陆笃之不答反问,“你对我没有杀意,我为何要杀你?”
“哈哈,你看,我对你没有杀意,你也对我没有杀意,那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就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了!”
对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笑意极深,一言一行,皆是出自真心真情。
陆笃之看出对方是个快意江湖、洒脱不羁之人,看着看着,心底竟隐隐生出了一丝歆羡。
他快速剔除掉这缕不该生出的情绪,出言纠正道,“顶多算是生死无关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