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矜时心性足够平稳,克莱斯特的话无法从根源上影响他。
即便再来一次,傅矜时的选择也不会改变。
上将收回目光,冰蓝的瞳孔像一潭古老的井,所有的情绪深埋其下。
他看着神像,绷直的嘴角突然向上扬了扬,然后伸出手——
无非是修复一个禁忌。
只要他没死,以后克莱斯特必定……永世难安。
翻涌的灵魂力似乎让克莱斯特感受到了什么,她猛然抬起脑袋看着傅矜时,眼中是从未出现过的恐惧和害怕。
上将戴着手套的手缓缓放在神像上,这一刻漫长得像在雕刻一座悠长古堡,同样难捱且精细的动作。
他主动将自己的灵魂灌输入神像中那一圈圈枷锁的正中央。
一点一点的——慢慢将那个刚空旷不久的牢笼重新填满。
神像已经有所破损,自然不像二十年前那么省心,灵魂力不断注入,像在填补一个由巨型陨石砸下形成的深坑。
傅矜时面上血色迅速褪去,不记得过了多久,想爬起来阻止的克莱斯特已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他也有些恍惚,只记得他必须这么做。
他不能停下来,即便难受——即便会死。
傅矜时很少有如此被动的时刻。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星系比他们的落后。
要想往日昌盛继续存在、再给联邦一点时间让他们站起来,那便只能再用同样的法子在虫族眼皮底下争取一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