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眸子,将花束摆在墓碑前。
这个年代早就已经不流行花束祭奠了,甚至很少有人会将死者的棺材埋入地底,很多人认为这是时代进步的表现。
傅折枝虽然每次商业变革的时候都能抓住风向口,但在生活方面上,他总是喜欢使用传统且有根有据、未被现代社会影响的方式。
面前灰色石碑上,放着男人的黑白照。
他的长相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多年前。
那时已经可以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搅动联邦商界所有风向的男人薄唇微抿,眼里表情凌厉严肃,长相极富攻击性。
傅矜时的长相三分随松颜遇,四分随傅折枝,一样的有攻击力、压迫性,偏偏有时候看起来还眉目柔和,半点看不出来威压。
寒风阵起,带着还未飘落在地上绿叶吹向单腿跪在原地,目光清澈的男人,最后绕过他,被吹得很远很远。
山外碧浪连着天,山顶绿林环绕处,年轻的男人和石碑上的黑白照对视,相顾无言。
傅矜时不是个喜欢说话的性子,也不会对着一个冰冷的墓碑自言自语。
他想对自己这个父亲说的话,已经在小时候说尽了。
寒风毫不留情的吹过,将温度降到极致。
傅矜时的手指落在了墓碑上的黑白照上。
小时候的傅矜时,曾以为自己的父亲是无所不能的。
他常常在联通告上见到自己父亲的名字,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当时联邦最为强大的Alpha,站在联邦所有Alpha达不到的等级。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没有见到自己的Alpha父亲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似乎囊括了一个好男人应该有的一切品质,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商人。
所以傅矜时在得到他的死讯时,第一时间的想法竟不是伤心,而是不可能。
彼时已经达到超SS级的Alpha怎么会在区区一次星际交易上殒命。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父亲到底是去了哪个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