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拽的力牵动蒋楼的伤口,他眉心拧起,却扯出讥笑:“不是不能,是不够想。”
这些年里,那么多次濒临绝望,他都觉得不可能了,渡不过去了,但每次都撑了下来。
事实一再地告诉他,“人定胜天”这个词并不是什么毒鸡汤,只要想活着的意念足够强,便总能找到克服的希望,哪怕是寒冬腊月的一根火柴,或是极夜里的一颗星星。
其他事也一样。
所以哪有那么多借口,无非是害怕眼下安逸的生活崩塌,无非是不够想,不够渴望。
到外面,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蒋楼终于有一种卸下负担的松快感。
手触到口袋里的首饰盒,不由得开始期待黎棠收到它时的表情。
扬起嘴角,露出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蒋楼想,明明是在父母的关怀下,锦衣玉食地长大的小少爷,怎么会连收到一束红玫瑰都开心得要命?
几乎同一时间,同样的地点,黎棠从商场二楼栏杆旁往下望,确认咖啡店窗前坐着的两个人是谁,惊讶过后便陷入迷茫。
他今天又去找苏沁晗补习文科,中午苏沁晗说想吃商场新开的那家甜品店,他正好也想尝尝,便陪同前来。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妈妈和蒋楼,他们俩还坐在一张桌上,面对面说话。
没说几句,蒋楼就起身离开,张昭月在座位上又坐了几分钟,期间不断擦拭眼睛。等到张昭月也走了,黎棠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坐上出租车,黎棠给正在排队的苏沁晗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点事要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