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完整个过程,黎棠发现一旦跳出来,以旁观的身份去审视整件事,就会发现并不复杂。虽然心绪还是翻涌,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发抖,呕吐,甚至出现幻觉,听到相关的词汇就晕过去。
这可能就是心理医生说的旁观者清吧。等回到首都,不妨再去一趟门诊,正好手头的药也快吃完了。
这样想着,黎棠一抬眼,发现周东泽正已经放下碗筷,正定定地望着他。
“怎么不吃了?”黎棠问,“这么快就吃饱了?”
周东泽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存在感,你的注意力总是不会分给我哪怕一点。”
黎棠怔住。
“七年前,我告诉过你,我转过学,初中还因为一些事复读一年,刚才又提到同届的同学都比我小一岁。”周东泽几分无奈地说,“两次,你都只顾关心他,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会复读,为什么比你们都要大一岁。”
黎棠登时自责不已。
虽然,两次都把注意力放在那个人身上,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可是总是忽略面前的人,反复提起另一个人,实非尊重之举。而且周东泽当年那样护着他,追到广播室来为他打抱不平。
“我错了。”黎棠忙给自己倒满啤酒,“干完这一杯,你就讲给我听,好不好?”
周东泽笑着去抢他杯子:“千万别,显得我好像求着你听一样,好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