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上两张卡片:“这是我的名片,很抱歉我没办法留下来,也没办法带他走,请帮我守着他以及他的家人,多去看看他,他不喜欢一个人。如果有什么事,就打这个号码,我会立即赶过来。”
“这张卡里有两千万,希望你拿着,你们是他朋友,有你们陪着,他会很开心。”
二狗想说不要,路夕打断他:“他走的时候银行卡放在我那儿,里面有两千万,就当是他给你们的报酬了,请你们替他尽孝。”
停顿了下,低声道:“他姥姥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我每年回来看一次就好,多了怕她怀疑,也请你们帮我瞒着她,谢谢。”
二狗忽然想起他之前把季阳的尸体带回齐林县买的那栋别墅里,所有人去要,警察都上门了,却连门都进不去。
他一心要把季阳带回京城,给季阳找个离他最近的墓园,几乎疯了一般。
直到季阳他姥姥进去,半小时不到,就将季阳的尸体带了回来。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季阳上山那天,路夕没有去送殡。
按照齐林县的习俗,他没有资格去,也没有身份去。
最终二狗把卡接下了。
他看着男人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像一瞬间被什么压垮了,透着无限的悲凉与落寞。
汽车发动,慢慢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路夕走了,孤身来,孤身回。
他没有带回他想带回的人。
后来,小城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网上也没人再讨论这件事情。
日升月落,春去秋来,时间渐渐抹掉了一切。
销声匿迹,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两年来,二狗每周都会去看季阳,陪他说说话,跟他聊很多很多事情,比如雯雯谈了个男朋友,就是季阳培训机构的舞蹈老师,两个人很恩爱;比如黑子也去京城打拼了,居然还挺顺利,开了一家自己的小公司,赚的越来越多;比如大黄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后面生的那个小子名字取了‘阳’,也叫阳阳,也很爱笑;比如姥姥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有时候常常一个人发呆,还总是叫错他的名字;比如小秋后来没结婚,交了个男朋友,现在还瞒着家里人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