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灯灭了。
洗手间里那盏最小的射灯,真的自己关上了。
吴浩愣了下,撑在台面上的手慢慢握紧、颤抖、几乎是要捏碎台面,随后,他开始笑了起来,无声的笑,难看的笑,几乎比哭还要难看。
季阳就站在他身后,莫名觉得有些悲凉。
他觉得心里难受。
他情不自禁低下了头。
“路夕比我聪明。”吴浩忽然道。
季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个,歪了下头,不解地看着镜子里的他,即便知道他听不见,还是下意思去问:“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吴浩盯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轻声说:“你死后,他一直颓靡不振,有时昼夜颠倒,有时借酒浇愁,甚至好几次疲劳驾驶,差点就出了事故,所以我才专门给他找了司机,不让他自己开车。”
“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找死。”
季阳愣了下,没忍住问:“因为我死了?”
吴浩听不见,自然是回答不了他,继续说:“他这两年都过的不好。折磨那几个杀害你的凶手,已经成了他唯一的乐趣,可是就在今年,那几个凶手都在监狱里自*杀了,寇行也几乎被他折磨疯,他再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我一直担心他的精神状态,我找了很多人看着他,就怕他想不开,我找了很多跟你像的男生女生,制造跟你们类似的相遇,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
季阳沉默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