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用多无耻的手段,他也要先留住来之不易的东西。
见许嫣然愕然,燕图南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下,声音很轻:“不能么?”
并不是,而是许嫣然有些惊讶。
面前的少年从初见时就很沉默,但这种沉默跟一般的内向与孤僻不同,就像是把一个十岁的孩子丢进幼稚园里,久而久之产生的那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沉默,带着蔑视、不屑,还有冷漠。
他高高在上地就俯视着周围人,那种骨子里习以为常的傲气与孤独。
但这个孩子却很擅长伪装,伪装可怜、伪装失落、伪装难过,伪装一切人类拥有的情绪。
远寒也跟她提过,这个孩子甚至是比郁然还要难以捉摸的存在,心思深不可测。
但他们都看的出来,这个孩子没有恶意,至少他看郁白初的眼神里没有恶意,甚至会带着卑微与虔诚,就像是布达拉宫前磕长头的信徒,不求回报。
所以在听见他说想被收养时,许嫣然才会觉得惊讶,因为她能猜出,这个孩子想被收养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小初。
为什么偏偏这么喜欢小初呢?
喜欢到恨不得一直粘着。
喜欢到想出被收养的借口。
“小息,如果被收养了,你就需要喊我妈妈,喊远寒叔叔叫爸爸,以后我们可能就会管着你,就像管着白初那样,你会失去一部分自由,你愿意这样么?”
“我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