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如果不是被您强抢进府里,我现在已经站在东北的战场。”
“你疯了!”
大帅拎着枪指向她,又愤怒地扔向一边,气得满地踱步。
最终站定在月如面前:“你疯了!东北?那是满/洲!那边那几个人,三瓜两枣的,你们怎么跟倭人斗!你去送死吗!还怪我抢你,我抢你是在救你!”
“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月如站起来,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你见过野兽捕猎,只吃一部分的吗?你们以为倭人会止步于此吗?”
“台省,澎湖,山东,东北……北边莫名的演习,你们看不见吗?”
“她在被一步步蚕食,你们在做什么?同室操戈!出卖土地!贩卖人口!”
她的声音依旧冷静,可是浓烈的悲伤和战意却从灵魂深处传出,每一个字如同佛钟敲击,久久回荡。
每说一句,她就向前一步,而这个城市的主人,高高在上,得意洋洋,掌握着千万人性命的男人,每当她逼近一步,就窝囊地向后退一步,他因为过去对黑暗的失望而深深掩埋的血性和良知,正在不顾理性的遏制,渐渐破土而出。
他是那么看不上这个漂亮精致的小东西,那雪白的脖颈轻松就能掐出痕迹,纤细的手腕只需一下就能折断,她的反抗,她的身份,在他看来只是个笑话。
然而就是这个小东西,她的灵魂比谁都坚韧,她的理想比谁都坚定,或许她还有信仰,只是他没有那个资格窥视。
月如的质问还在继续:“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心里清清楚楚,你手里几千条枪,白花花的大洋花在哪里,打在谁身上了?只会朝自己人挥刀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