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面色不大好看的裴季泽闻言面色更加难看。
谢柔嘉假装没瞧见,问:“不是说今日要停靠做补给,不如驸马请医师过来瞧一瞧?”
面色如霜的男人沉默半晌,道:“今日恐怕不能靠岸,不如待到明日。”
谢柔嘉乖乖地应了声“好”,“此事以后都听驸马的。”
他动了动唇,却没再说什么,亲自服侍她更衣。
两人用完早饭后,裴季泽与她在甲板上散了一会儿步,将她送回舱房后便忙去了。
待舱门关上,文鸢担忧,“我瞧着驸马的面色着实难看。”
谢柔嘉不以为然,“不过是觉得丢了面子,他既然想要换前程,自然得有所牺牲。这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平白的要我来替他搭桥铺路。”
文鸢迟疑,“若是驸马真请了医师怎么办?”
谢柔嘉沉吟片刻,道:“这世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会有法子。”
*
裴季泽是在第四日才请的医师。
因为是女子有孕,裴季泽还特地请了一女医师来。
那女医师是个中年夫人,生得慈眉善目。
谢柔嘉与她寒暄几句后,见裴季泽站在那儿,有些羞怯,“夫君不若先出去,我有些症状,想要私下同医师说一说。”
两人成婚这么久以来,她还是头一回这样称呼裴季泽。
裴季泽一时有些晃神,怔愣片刻后,起身离去。
裴夫人等人也都侯在甲板处。
众人见他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皆取笑,“不过是把把脉,三郎这么紧张做什么?若是生产时,岂不是更加紧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