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越没出声,看向面前的青年,居高临下。
温书年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对方答复,当做是默认,于是双手伸过来,朝黎越受伤的那只手伸去。
在指尖碰触到的一瞬间,温书年开口:“我洗过手了。”
黎越的手很温暖,带着热意,倒是温书年的手冰冰凉凉。
温书年捧着那只手,揭开纱布,看到掌心里的一道划痕,轻声叹息:“明明给他们赞助这么多,也不知道钱花哪了,连安全工作都不到位。”
明明是在抱怨,可这道声音听起来也还是很温柔。
黎越视线落在温书年脸上,却是再次想起另一个人。
就连抱怨时的语气,也那么像。
也许是想起了那个人,黎越不知不觉抬起左手,指尖轻轻碰触到镜片。
温书年清理伤口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眼望来,眼中情绪干干净净。
隔着镜片,黎越对上那双眸子,指尖轻轻动了下,似乎是想要摘下眼镜。
严格算起来,他和温书年并不熟悉。
今天是他们见面的第三次,算不上朋友,更不是合作伙伴。
可每一次见面时,都会有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像是多年好友——
像是在一起八年的恋人。
黎越摸到眼镜框,最终还是收回手,问:“近视?”
除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没有戴眼镜,之后两次见面时都戴了眼镜。
温书年没有立即回答,似乎理解成另一个意思,摘下眼镜递到黎越面前,笑着问:“黎越老师喜欢这款眼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