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呼吸声很弱,就在床边。
黑暗中,温书年撑起身,朝床边喊了声:“厌厌?”
对方没有回答,温书年打开床头柜的灯,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身影,也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
温书年出声询问:“怎么在这?”
“哥哥。”贺厌睁着眼,将手腕伸过去,“疼。”
贺厌手上的铁链手铐已经解开,不过手腕上残留着一圈红痕。
哪怕手铐内圈垫了一层软垫,在病人失控挣扎时,还是会勒出痕迹。
“上来。”温书年叹息一声。
得到允许,贺厌这才上床,进到被窝里。
温书年往旁边挪了位置,握住贺厌的一只手,帮忙揉着手腕。
也许是因为睡了一个好觉,温书年脸上神情柔和了一些,没有白天那么冷漠,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温柔,礼貌。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钟表,借着灯光,温书年看了一眼,快到零点。
隔着时差,他是刚一觉睡醒,贺厌却是应该睡觉了。
温书年轻声问:“还不睡?”
“睡过去的话,哥哥就走了。”贺厌靠了过来。
温书年伸手拥住,说:“睡醒了我还在。”
在心情好的时候,温书年总是会格外耐心,偶尔也会抱一抱。
不带任何情念,就只是安抚性的拥抱。
温书年摸到后背轻抚,只是贺厌的体型稍微有些大,姿势不是很不方便。
被窝底下,贺厌蜷缩成一团,在安抚下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