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晷似乎一点都不怕直接说道:“父王的脉案还都有留存,但是宫中也派了御医前去为父王诊治,便是我能收买王府郎中也收买不了御医,更何况父王的病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去年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韩子晷将证据准备得非常充分,一桩桩一件件都跟他没关系。
然而韩星霁看着总觉得有些奇怪,有的时候证据越是充分就越是显得可疑,韩子晷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多证据?甚至连无关的证人都有,是不是他早就想到会被质问?
廷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追问了一句,韩子晷叹气说道:“我也是未雨绸缪,昔年同在王府之时,我与陛下关系并不和睦,父王薨逝陛下伤心欲绝之下难免要问我的罪,不如此,只怕我也早已追随父王而去。”
韩星霁听后差点笑出来,很好,在阴险狡诈之后,韩子韶身上又多了一个标签:残害手足。
实际上这一年他也的确没少磋磨韩子晷,只不过因为韩子晷为人比较沉默,韩子韶做得也不是很过分,大家说情都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也没多管。
如今韩子晷提起来,大家回想一下,便觉得的确如此。
韩子晷又追加了一句:“还有我当时在暗中查访王妃昔年与那名侍卫的事情,若是为真必然要告发,到时免不得要被人怀疑为了告发而弑父,所以自然也要小心一些。”
听上去的确是合情合理,韩星霁看着韩子晷忍不住思考,这个人思维如此缜密,行动力又这么强,能追溯那么久远的事件,是怎么被韩子韶压着打的?
就算武宁王偏心也也不至于如此。
韩星霁仔细观察着韩子晷,顺便还看了一眼旁边的韩子攸。
作为第一个揭发这件事情的人,此时的韩子攸就仿佛是一个看客一样,根本没人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