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姬果然松开了。
崔悢向后躺倒,后脑勺重重地砸在牛车的车板上,顾不上喊疼便蜷向一边,大口大口喘气、撕心裂肺地咳嗽,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维持着蜷缩的姿势,怎么都不想动了。
乌序却道:“坐起来吧。”
话音未落,崔悢惊恐地发现他的身体竟然自发开始行动,撑着木板坐了起来。乌序道:“这才叫操纵。你用石涎粉企图谋杀淮双时、屠杀自己亲族时,我都不曾操纵过你。”
崔悢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他只知道自己落入恶人之手,再怎么都跑不掉了,心中绝望无比,又惊又怕,却又不能、也不敢自断,眼睁睁看着身边景色向后挪移,距离他熟悉的襄陵越来越远。
半晌,他呜呜哭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啊?我根本就没成功,你到底想干什么?”
乌序冷声道:“杀人未遂,便当自己纯白无暇吗?”
崔悢恨声道:“你以为自己很好吗?”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我有没有选错人。”
听见这话,一股寒气蓦地从崔悢脚底升起。他猛地转过头顶着乌序,颤声道:“选什么?选我做什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