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看来,陶知府确实应是被下了药。”公孙策皱眉,“凶手如此粗暴,甚至用如此侮辱性的方式亵渎死者的尸体,会不会其实是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

梅师爷愣了一下:“……先前以为陶知府的死,和异人的死是同一拨人所为,我还没想过这个可能……如今看来,公孙先生的猜测很有可能。”

公孙策犹豫了一下:“那……依梅师爷所言,会和陶知府有仇的……”

梅师爷冷冷地勾了唇角:“公孙先生可是想问,会不会是哪些被他折磨过的小倌儿做的?”

公孙策尴尬地道:“也不尽如是,或许也有其他人被陶知府……”

梅师爷的面上流露出了一丝厌恶和倦意:“但凡有办法反抗他,谁还会愿意受这种折磨?若是这些人有办法将这厮杀了了事,他们怕是早就这么做了。”

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书房里的气氛冷凝了下来。

包拯正准备开口,做个黑脸,让梅师爷还是将那些被陶知府折辱过的人的名字说出来,墨麒先他一步开口:“那你最后一次看到陶知府时,他可曾说过,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梅师爷还是愿意回答的:“他说,他要去军营里。史副将说,他和木将军准备了上好的佳肴……”

梅师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佳肴。

展昭担忧地看着梅师爷的脸色:“怎么了?”

梅师爷的眼神,冷得就像坠入了冰窟:“……来河西,去寻欢作乐的时候,陶知府都是和史副将,还有木将军去的。”他翘了翘嘴唇,“‘高山流水,恰逢知己’,这三个人的口味可是相投的很。”

那这“佳肴”,还能是什么意思呢?

墨麒和宫九对视了一眼。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初次去军营时,那个从史副将帐篷里跌跌撞撞走出来的小兵,还有那个在木将军帐篷里,长得面好若女的传令兵,花将。

包拯愕然震怒,一掌拍在书桌上。

“好一个史副将,好一个木将军,好一个我大宋的‘大好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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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副将被涌入账内的兵卒们摁住的时候,身下正躺着一个被他撕光了衣服的小兵。

受了包相命令的河西军们,平日里慵懒的目光狠厉得像是尖锐的狼牙,带着憎恨地刮着赤.裸着身体,露出恶心的狰狞的史副将。

打头冲进来的校尉,立即一脚把史副将踢开,抬手就将自己手下的兵用被子裹了起来,冲着地上被摁得动弹不得的史副将,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憎恶表情。

史副将惊得早就萎了,本能地感觉到不对,但还在努力挣扎:“你们干什么?!反了你们!给老子放开!”

长得虎背熊腰的校尉怒目圆瞪,上来一屁股便狠狠坐在史副将肚子上,一双大手用力攥拳,青筋暴起,毫不客气地就往他脸上砸,边砸边骂:“老子?你他妈是我孙子!呸,爷爷我才不想要你这种混账孙子!还敢横!你他妈已经完了!等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