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觉得还是放空大脑,当个跟在展昭身后的摆件比较简单。反正这般日子他只要熬个大半年,旧伤便能痊愈了。权当是游手好闲、专心享受这大半年便是。

展昭对着宫九高兴地道:“包大人也是这么说的!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偷偷往后伸手,去捞白玉堂的袖子。

展昭还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这说不准是一场特别真实的梦,一会儿梦就会醒了,他一睁眼,这么大一个玉堂又没了。

白玉堂继续放空大脑,随展昭扯他袖子。

公孙策犯愁:“只是,便是凶手就是花将……我们也不知他此时此刻身在何处。那我们又该到哪儿去抓他呢?”

包拯:“将那些把守监牢的河西军,暂且关押起来。这其中或有与花将相熟之人,方能煽动众人纵容花将行凶。挨个审问这些河西士兵,也许有人知道花将去哪里了。”

展昭面色复杂地摇头:“怕是不用煽动。”

他和白玉堂去讯问的时候,那些河西军没有一人的眼神里,有一丝后悔或者负罪,只有几欲噬人的憎恨和快意,每一双野狼一样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冰冷的轻蔑。

士可杀,不可辱。河西军可以死在于敌人的刀戈,决不能死于折辱。

有人胆敢折辱河西军这匹野狼,那死于狼口,也是他罪有应得!

“罢了。”包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长叹了一声,“这是一报还一报!”

“但我们却不能任这匹野狼再糊涂。没有人,能够凌驾于律法之上。哪怕史副将再怎么罪有应得,花将之举再怎么大快人心,杀人终究是杀人,犯法终究是犯法。”包拯踏出血淋淋的牢房,“我亲自去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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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军,将军营帐。

主将满脸肃穆地褪去身上的锦衣玉袍,换上战时的着装。在套上盔甲之前,一双洁白纤细的手,突然从他的被窝里伸了出来:“将军出征,不如容奴为将军先助兴一番?”

主将吓了一跳,伸手就将那双手腕子拎了出来:“何人?!”

被里的人露出的胸膛,与寻常男子不同,有着微微隆起的弧度:“军师叫奴来的呀。”

“嗯?竟是个异人?”主将原本还绷着的脸,顿时绷不住了,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表情,“你是军师送来的人?”

“是呀……”那面容姣好,宛如娇女的男子轻轻靠近主将,在主将瞧不见的地方,一只只比蚂蚁还小些的蛊虫,顺着男子的指尖,爬到了主将的手腕上。

向来荤素不忌的主将顿时笑眯眯地挨近那美男子,正准备开口说点调情的话,浑身突然一僵。

花将面上含着笑,掀开被子,赤脚站到地面上。

主将这才发现,这男子一直藏在被中的身体,肌肤竟全是青紫色的,微微肿胀,皮肤下还有细小的黑色虫点爬来爬去,犹如从坟地里爬出的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