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国师大人有些可怜的骑在马上反省着。
这场大典足足从寅时进行到了酉时。太阳落山之时,墨麒才顶着白玉为底,金银做衬,珍珠为缀的玉冕旒,带着满身的疲倦回到太行观中。
赵祯还真是不避讳,授冠直接就给墨麒准备了个冕旒。他自己倒是乐呵,看也没看他从盒中取出这玉冕旒的时候,庞太师等人脸色大变的模样,显然在他打开这装着玉冕旒的盒子前,庞太师也是不知道这盒里授的冠是什么样的。
江湖中人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个,但稍微有些心思的,心里也不由地打起鼓来,思忖赵祯这到底是何意思。身为江山醉的总掌柜,姬冰雁想得尤其深,越想越是心里发寒,李安然将那玉冕旒戴到墨麒头上的时候,他几乎想跃上去阻止,但被自己的理智按捺了下来。
姬冰雁总觉得赵祯这是想将墨麒捧到最高处,然后再狠狠地摔下来。这想法一直在他脑里徘徊不去,以至于大典结束,众人下山之时,他的脸色差到胡铁花都吓了一跳。
墨麒站在后院松柏下,月色映照在雪地上,透出一股冷意。
宫九匆匆回到太行观时,看见的便是站在松柏下,带着玉冕旒,穿着云霓也似的雪衣,面色疏冷,眼眸低垂的墨麒。
月光绕过缀珠垂下,重如繁露的玉冕旒,摩挲过墨麒脸上每一寸起伏。男人高大的身躯在无暇的雪地上映出的影子无限的拉长,拖到宫九的脚下,宫九微微移了移脚,蹭了一下影子的边缘,而后影子的主人就动了。
墨麒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转头看向走廊中望着他的宫九:“……九公子?”
那月下的云之君突然回首,清冷的目光于冷松皎月之间落到了宫九的身上。
宫九在与墨麒那双黑得几乎发蓝的眼睛对上之时,突然想起东方不败说的那句促狭地戏言。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
静谧的院中突然传来了身体碰撞的声音、衣衫窸窣的声音、雪被倒下的人压得吱呀作响的声音,还有墨麒的一声闷哼:“九公子?!”
宫九按住面朝上,被他扑进雪地中的云之君,一把揪住了这人的衣襟:“墨道长,墨麒。”
“墨麒。”
墨麒不知宫九这突然发难又是为何,只是对着宫九明显灼热又有些陌生的眼神感到无措,他也不敢推开正大咧咧骑在他腰腹上的宫九,怕万一推开,宫九就真的甩袖子走人了,只能对着宫九一声比一声咬牙切齿的唤名声应道:“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