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现在,他们在这大辽人生地不熟的,什么信息都搜集不到。

陆小凤也愁的很,不过他和楚留香不一样,越是愁,手和嘴就越停不下来,一边磕着花生,一边应和道:“是啊。咱们想要知道辅国大将军还有玉射郡王,和耶律儒玉的关系究竟如何,问百姓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想要问辽国朝中的官员吧……他们又怎么可能将这种事情,如实地告诉我们这些宋朝来使呢?这可怎么办!”

宫九没有碰花生,也没有碰酒,手指只在腰间剑上的玉佩上慢慢摩挲着,他淡淡道:“我已经派了暗卫,去朝中打探了。只要这大辽不像玉门关一样被守的铁桶一片,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我的暗卫总能探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宫九挪了挪屁股。

朝着墨麒的方向坐近了一点。

墨麒方才沐浴完毕,身上早已没有了坟坑的味道,那股熟悉的、沁人的冷香重新萦绕在宫九的鼻尖。

宫九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他正准备再向墨麒的方向歪一歪,酒楼大门又走进一队白衣人。

是他派出去打探的暗卫回来了。

等到暗卫们走到众人桌边,墨麒在宫九之前开口:“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暗卫头领恭敬地抱拳躬身:“回国师的话,在探查消息的时候,小的们差点和耶律儒玉的人撞上,但幸不辱使命,我们还是将情报带回来了。”

宫九不耐:“说。”

“是。”暗卫头领恭声道,“辽国的官员并非全都是忠心耿耿,我们探查了一些私底下其实和大宋有暗地交易的官员,一逼问便知了:辅国大将军和玉射郡王,都不是耶律儒玉的敌人。”

“辅国大将军向来忠国不忠君,谁坐在辽主的位置上,他就忠于谁。所以是不是耶律儒玉登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的立场一向是中立的,耶律儒玉没有必要除他。”

“玉射郡王就更不可能了。他本就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从来不理朝政之事,只一心玩乐,耶律儒玉也没有必要除他。”

墨麒和宫九一道沉默下来,心里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既然耶律儒玉与这两名死者都不是敌对的关系,是不是说明,他确实并没有对这两人下手?也就是说,那两具被去了势的尸体并不是花将做的——影子人偏偏将辅国大将军和玉射郡王去了势,其实是另有原因?

可——能是什么原因呢?

暗卫报告完后,很快就退下了。这么一大群白衣人突然涌进酒馆里,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陆小凤已经吃完了花生,手没有别的事干了,一边思索一边敲桌,咚咚咚地毫无节奏可言:“你们说,为什么这些影子人要削了那些死者的脸呢?难道那些死者的脸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用途吗?”

楚留香也想不通这点:“照理来说,毁去面容无非就是一个原因:为了掩盖死者身份。但这些死者身上都有铭牌,而且死后靠着铭牌,又都有相应的家人来认领尸体,掩盖身份就说不通了。”

“难不成和去势一样,也是为了泄愤?”陆小凤眼神放空喃喃,“唉,这案子真是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