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也知道,海对母亲来说,一定有过什么特殊的回忆。

就在撒丁岛的海边,有比如某件事、比如遇见某个人,又或者是说过什么话——

特别的、直到今日也存留在记忆中的。

她喜欢去海边,但带她一起去的次数很少,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去。

这次叫上那个人还要带上她,一定有什么特殊含义。

但是......

特里休有些不开心。

就算是这样,可她连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他是谁?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这次是为什么?

......知道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那个笨蛋牛仔肯定也不知道。

看上去就不太聪明的样子,支出去买水居然马上就去了。

那个牌子的水得跑到小镇上——她记得只有两家店有。

来回怎么也得跑半个多小时。

这段时间就没人管她了,怎么也得从那家伙那里知道点什么。

特里休小声催促母亲快一些,就跑下楼。

男人收拾完厨房十分自然地坐到了沙发上,还拿起了刚刚她丢在茶几上的时尚杂志。他坐在那,单手撑着脸颊,神色看着平静又专注。

“......”

特里休抬着凳子走到沙发背后,正准备对他的帽子做点恶作剧——

咦?

女孩坐在沙发上眨巴眨巴眼。

——咦???

她怎么突然坐在沙发上了......?

“不要踩在凳子上。”男人没有看向她,只把放在大腿上的杂志翻了一页,“会摔倒。”

“——”

怎么做到的......?

和之前在厨房的时候一样,是魔术吗?

特里休盯着男人不动了,像要用眼神在他脸上打个洞。

最后男人叹息了声,摘下帽子扣在了她脑袋上。

“没什么好看的。”他说,“要穿这身出门吗?你应该还有两条裙子吧。”

女孩抬手抓住帽子,感受着隔着帽子传来的手心的温度,眼前一片漆黑,但是——

......但是......

......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什么啊。

“谁要换啊,大笨蛋。”她哼道,“又不是拍照,干嘛要在你面前穿好看啊!”

“所以被我看见不好看的样子不丢人吗?”

“——”

可、可恶!

居然是激将法吗!!

特里休拽下帽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上楼去换衣服了。

关门的那一刻还听见了男人的闷笑。

但是——

特里休穿着裙子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

今天的确是可以穿裙子的天气。

多娜泰拉看见男人穿着正装,把家里的高领毛衣给了他——特里休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有男士的衣服——还找了一件薄纱外套。原本的黑帽子也显得非常不合适,但他好像不太喜欢把头发露出来,只好又戴了一顶米色羊毛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