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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被月光照she的狭小空间内,男人只占据了昏暗房间的一个角落。

隔音极差或者说根本没有隔音的房外不断传来车辆经过的声音、赌徒酒鬼的高声呼嚎、各种各样的木仓声,吵得男人根本无法入睡。

他翻了个身,睁开眼望着一无所有的天花板就这样发起了神。

有声音越来越大,吵吵嚷嚷嘈杂无比。

男人敏锐地听出其中似乎夹杂着其他什么声音,利落地翻起身迅速地拉开门躲到那后面的走廊去。

几乎就是他关上门的一瞬间,无数子/弹从大开的窗从质量略渣的窗框还有其他什么地方she入,噼里啪啦给原本清清冷冷丝毫没有人气的房间添了不少弹/孔。

这个过程和男人躲到门后的时间相差不过零点几秒,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男人感觉敏锐躲得比兔子都快,现在和房间一起被打成筛子的说不定还有他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忍嫂嫂不可忍。

忍到尽头忍无可忍的男人从门缝里窥知到自己房间的惨状,深深吸了一口气彻底拉开门光着脚就跑到窗边去。

狂欢一般的人们还没走远,猎取的猎物似乎是在房顶跳跃——这也是男人的房间遭到池鱼之殃的缘故。男人才不管什么池鱼不池鱼的呢,他双手撑着窗台就是一顿大喷——“这个点了你妈妈叫你回去吃饭了知不知道啊一群小鬼!”

这样。

但一心一意追逐着金钱的人们并未注意到这个倒霉鬼,或者说注意到也并不在意——毕竟这是那个罗阿拉普那。

没有得到道歉甚至一句回应都没有的倒霉鬼随手抄起一个长条物,凶狠地朝着已经开远的严重超载的车辆扔去。